一叶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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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宋代少女,一个荡秋千,一个追流萤,长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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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清照51岁的时候,朱淑真降生。李清照当然不知道,这个比她晚半个世纪出生的小姑娘,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很多年以后,跟她一起,被称为“词坛双璧”。

李清照出生于山东济南一个文人士大夫家庭,父亲李格非受知于苏轼,为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。李清照的生母和继母都识文断字,文人士大夫家庭都非常注重家庭教育,她是在一个学识渊博、文化氛围浓厚的家庭中长大。

朱淑真出生于仕宦家庭,没有李清照显赫的家世,但家境殷实,出生时南宋已经降金,社会暂且安定,没有经历过李清照的逃亡生活。自幼聪慧过人,博览群书,父母爱如明珠。

她们两个的少女时代,充满了欢乐祥和,有心事也有点点愁思。她们才情斐然,留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。例如,李清照的《点绛唇蹴罢秋千》:

蹴罢秋千,起来慵整纤纤手。露浓花瘦,薄汗轻衣透。

见客入来,袜刬金钗溜。和羞走,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。

这首词化用了唐韩偓《偶见》一诗:“秋千打困解罗裙,指点醍醐索一尊。见客入来和笑走,手搓梅子映中门。”诗中的少女正在把长裙捆在一起,方便荡秋千,正玩得家里来了客人。女孩子微微一笑,手里拿了一个梅子,走回闺房。一个“搓”字,写出了少女忐忑的心事。来者是谁,是不是来提亲。

李清照的词,短短九句话21个字,环境、人物、动作、神态、衣着等描写的生动活泼。荡秋千看起来轻松,其实也是需要一些体力的。所以玩一会也会觉得累,累了就休息一下。

上片主要写动作。“蹴罢秋千,起来慵整纤纤手。”尤其是那一双仟仟小手,可能抓着绳索,手会疼。

“露浓花瘦,薄汗轻衣透。”应该是有露水的暮春的早晨,花儿即将谢了,出了一些汗,衣服有些湿。

下片主要写心理活动。“见客入来,袜刬金钗溜。”宋代闺阁女子是不能随便见外男的。一大早突然看到客人来了,吓得来不及穿好鞋子。“袜刬”指的是仅仅穿着袜子,羞涩地想躲开。可能步子快了一点,发髻上的金钗差点掉落。

“和羞走,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。”羞答答走回闺房,到了屋门口,先不进去,拿起一枚青梅,大胆的回眸一笑,轻闻梅子。

李清照没有搓梅子,而是“嗅”梅子。换了一个字,少女的娇羞神态更加逼真娇憨可爱。

李清照并不想看到客人来就仓促地回避这样似乎也不太礼貌。但是既然撞见了,打个招呼又太放肆,不打招呼又不礼貌,最主要的是,想回头望一望来人,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,比如,是不是来提亲等等。

少女心事,就像清晨的露珠,又像碧绿的梅子,酸酸甜甜,让人捉摸不定。

朱淑真少女时代写过一首诗《夏萤》:

煜煜迎宵上,林间点点光。

初凝是星落,浑讶火萤蝗。

着雨藏花坞,随风入画堂。

儿童竟追扑,照字集书囊。

第一句“煜煜迎宵上,林间点点光。”意思是善良的萤火虫在夜晚来临的时候都飞出来了,树林里有点点光亮。

第二句“初凝是星落,浑讶火萤蝗。”刚开始还以为是星河陨落,后来才惊讶地发现,那不是星河,是萤火虫。

第三句“着雨藏花坞,随风入画堂。”遇到雨天,萤火虫就藏在花丛中,雨停风起,就随风飞到屋里去了。

第四句“儿童竟追扑,照字集书囊。”孩子们争着去追仆萤火虫,抓住之后就放在书囊里,接着光亮可以看书。

可以看得出,李清照和朱淑真都不是被礼教束缚的闺阁中人,她们没有和大多数闺中女子一样,每天手持针线,各种女红修习。她们勇敢地走出闺阁,在大自然中,与山水对望,和日月私语,其性情未有任何牵绊,无拘无束,一派天真烂漫。

李清照没事就乘着一叶兰舟,采莲赏荷,玩到兴尽晚回舟。李清照说“水光山色与人亲,说不尽,无穷好。”

朱淑真更是在早春看积雪消融,观山色清明,回来没事焚香弄瑶琴。朱淑真说“山明水阔翠岚深,天阔云开断翳阴。”

少女时代的她们的内心始终带着光,虽然她们和寻常女子一样,有欢喜也有春愁,但是,因为有冥冥中光的指引,她们活得自在逍遥,青春无悔。

她们身上都有传统文化的积淀,学识不输于男子。能文善画,通晓音律,茶道香道样样熟捻于心,诗词书画俱佳。

她们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婉约,刻画自然景观,描摹内心世界,是北宋士大夫文化孕育出的绝代双璧。

本文为原创,百家号首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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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自网络,侵删。

(感谢图片创作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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